市方志办召开这样的会议,我是持赞赏态度的。
志书是让人读、让人用的,历史上,尤受到新任的地方官重视,这就是所谓“资政、教化”作用,至今仍然如此。但这只是一类读者。
还有哪些读者呢?答案是:很多。
我想,在众多的读者中,最主要的应该是史志工作者。正是史志工作者的读、用,才丰富了中国志书的库藏,丰富了志书的理论,使方志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一朵奇葩。因此,我首先寄希望于当代方志工作者的读用,诚如此次会议这样,与会者,是以方志工作者为主的;当然,更希望能扩大这个读用团队。
在此,我仅以个人的经历,谈谈方志工作者的读用问题。
我在绩溪的方志工作队伍中,算是一位“外来的和尚”,故尤重读志。47年前,我是带着“乳溪翚溪离而复合曰绩”的问题来绩溪工作的。当时,我问了很多人,未获得答案。1969年,我下放到高村任教,在一次无意的家访中,看到了有“翚岭脚”三字的晒匾,由是慢慢的通过实地考察,找到了答案。由于那时还是“文革”期间,我不敢深挖,加之在农村一呆就是9年,既无法也不敢接触时属“四旧”的古籍;直到1979年11月,因校领导指示我搞校史,这才开始接触到半部《乾隆绩溪县志》,算是“文革”后,开始了在绩溪的读志用志,并由此而始,参与了一轮、二轮修志,一直坚持至今。
我读志,首先关注的是绩溪志书的编纂历史,即方志史,弄清一方志书的编纂历史,由是而有了《绩溪县志有六部,修志历史五百年》一文刊于当年的《安徽史志通讯》(今《志苑》的前身)。在完成《绩溪中学校史》后,首先花了十余年的时间,通过谱牒与实地走访,利用课余与节假日完成了从“胡开文的创业与创名”到“胡开文墨业史、人物传”的探讨,遂有了系列性文字刊于《江淮论坛》等刊物与书籍,并把自己对地方志研究的时段重点,放在嘉庆十五年《绩溪县志》中断之后至新中国成立前;由是,又积极加入绩溪政协文史资料的收集与探讨工作,并把方志阅读的范围扩大到自己比较熟悉的休宁(又以屯溪为重点)、歙县、黟县以及绩溪周边的旌德、宁国与安徽省志。凡能接触到的史志书籍,都要翻阅。
而今,作为二轮修志的执行主编,其读用又有了不同的角度,且增加了一份责任。
其一,因志书出于众人之手,难免有问题与过错。作为执行主编,应对已刊的志书负责,必须阅读,并把错误、遗漏一一列出,留待下一轮修志工作者使用。这一工作,我一直在进行中,并以《二志刊后改正增补随笔》为题,随时笔录留存,现在已改正增补了40余条、17000余字。比如,民国县长卞彬孙,应作“卞斌孙”,这是据其后人当面纠误的。又如,《嘉庆绩溪县志》的郡城名医周少塘,应属明代人;但《嘉庆绩溪县志》列为清代。当我再读《嘉庆绩溪县志·人物·周镜玉》条时却发现,他是明代人,因此,必须改正。这是多读一遍的收获。
其二,在修志的基础上,深入研究地方史与地方文献,为地情留点有用的文字。为此,我在领导的安排下,正在搞《徽墨志》;又在友人的支持帮助下,搞了《中国近代思想家文集·邵作舟》卷(国家出版基金项目)。这两种,前者已进入出版社,可望年内出版;后者,已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。
其三,将自己的方志知识,尽力用于旅游与经济建设,留给年轻人。这方面的工作做得比较多,如绩溪中学文化广场上的铭文,绩溪县名人档案馆的筹建与布展,绩溪龙川胡氏宗祠中《胡氏世系图》雕版、乡贤祠中的《乡贤图》、胡宗宪纪念馆、胡富纪念馆与绩溪县博物馆中的诸多文字,绩溪县申报“国家历史文化名城”、“中国徽墨之乡”的文本以及《宣城历史》读本的编写,我都参与了。总之,我都尽力了。
作为一位教育工作者和史志工作者,读志、用志应该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和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