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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不死的刘奎

发布时间:2020-01-19 08:52 信息来源:《新四军与宣城》 访问次数: 字体大小:

刘奎,江西吉安人,皖南事变后受党组织派遣,率领皖南游击队活跃在泾旌太、歙县、黄山一带打击敌人。他身经百战,多次负伤,人称“打不死的刘奎”。

1943年初,刘奎带领几十名游击队员向黄山一带进发。由于敌人对群众的迫害和威胁,再加上在各村设的递步哨、监视哨,给游击队活动造成极大困难。在风雪交加的寒冬,游击队员们饥寒交迫,好几个队员都病倒了,就在这严酷的日子里,王昆山叛变了。当时他同刘奎等人住在山上的小山棚里,他趁大伙熟睡之际,开枪射击,杀害革命同志,向敌人邀功请赏。郎进新(高老头)当场牺牲,黄裕芝身负重伤。刘奎因有所防备,眼明手快奋起还击,打退了叛徒,但也身中两弹,一颗子弹从大腿穿过,另一颗打中臀部,子弹留在肉里,流血不止,不能行走,他忍着剧痛,用手指拼命将子弹头挤出来后,刚想躺倒,猛然想起叛徒王昆山原是游击队的通信员,对游击队的活动情况了如指掌。为防止中心县委机关遭到破坏,刘奎当即命令警卫员黄文海和李春明向中心县委书记胡明报信。他们见刘奎伤势很重,不忍离去。刘奎挣扎着站起来,大着嗓子说:“我命令你们,快走!保卫中心县委机关要紧!”黄文海、李春明只得含泪下山。东方已渐渐现出了鱼肚白,刘奎意识到此地不可久留,命令战友立即撤离,他则由黄诚扶着,同负伤的黄裕芝一道行走,三人一拐一瘸的,没走多远,叛徒王昆山带着一伙敌人追来了。刘奎知道马上到来的是一场殊死激战,便命令黄诚和黄裕芝分散突围。敌人越来越近,他们发现有人向山下突围,便转身紧追不放。刘奎为了使黄诚、黄裕芝能顺利脱险,举起枪朝敌人射击。敌人没料到后面飞来一串子弹,一下子倒了好几个,刘奎却因此暴露了目标。叛徒窜到高处一看,惊叫道:“刘奎,是刘奎!”敌人一听是刘奎,个个都想邀功请赏,争先恐后包围上来。刘奎伏在一大团箬叶丛中,透过缝隙看见敌人就要到身旁了,说时迟那时快,他甩手打出一个连发,几个顽敌应声倒地。这下可把敌人镇住了,全都趴在地上,一边朝着箬叶丛猛烈射击,一边狂喊:“打死他,打死刘奎,打死刘奎!”

刘奎又打了一梭子弹,然后藏身在一块大石崖后,高声喊道:“谁敢上来,我就用手榴弹炸死他!”话音没落便一个纵身跃下几丈高的悬崖。敌人被刘奎的喊声惊懵了,好一会才转过神来,一窝蜂拥上箬叶丛,望着箬叶丛下面的悬崖陡壁,都以为刘奎这下必死无疑,但又不放心,于是朝悬崖下面乱放了一阵枪就下山了。刘奎摔到半山腰,只觉得天旋地转,一阵昏眩,便不省人事了。当他恢复知觉时,感到唇焦口燥,周身都不听使唤了。他想到:皖南事变后,是党把我留在皖南的,当时曾经向党表示,要坚决服从党的决定,还向同志们表示,有我刘奎在就有皖南游击队。现在皖南游击队还必须发展壮大,皖南的斗争烽火还要燃得更旺,无论如何,我不能就这样死!死不瞑目!想到这儿,他用尽全身气力,活动着手脚关节,吞了两把积雪,头脑清醒多了,慢慢地手脚也可挪动了,全身渐渐恢复了知觉。他咬紧牙关,忍着剧痛,拖着受伤的腿,一点一点地移动,终于躲进柴草丛中隐蔽起来。

敌人在山上折腾了大半天,几乎丧失了一个班,连刘奎的影子也没有见到,敌连长莫显贵责怪叛徒王昆山:“我说你这个弟兄是怎么搞的?刘奎到底是不是在这座山上,你看走眼没有? ”“我亲眼看见他就在这座山上,况且我在投靠国军之前还向他开了两枪,就算打不死也会身负重伤,我料定他不会跑那么快。”王昆山一边向莫连长递烟点火一边低头哈腰地讨好。“那为什么不仅捉不着,连尸首也没发现呢?”莫显贵气势汹汹地问。“他……他已经摔死在悬崖底下了。”“胡扯!没那么简单,俺们营长说过,刘奎是天上奎星下凡,不到该归位时是打不死的,所以要活捉。”莫显贵说,“好,现在就放火烧山,捉不到刘奎,打不死刘奎,那今天就要活活地烧死刘奎!

兰荫滩是游击队经常出没和隐蔽的一座大山,柴草极盛,所以一点火,火势很快就蔓延开了。刘奎伏在柴草丛中,猛地听见一阵“噼噼叭叭”的声音,抬头一看,浓烟冲天,火舌乱窜。他机智地向四周搜索着,忽然发现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有个大石崖,石崖后面有个炭宕,是老乡烧炭时挖开的,因为背阴,里面有不少积雪和水。他奋力向前爬去,翻身滚入炭宕,在雪和水中一打滚,身上的火全灭了。这时,刮来一阵大风,烈焰从他的头上呼啸而去,他一面庆幸自己没有当上火神爷,一面挣扎着扶着一棵烧焦了的老松树,站起来向四周望,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条石板路,只要跨过这条路就可以到对面山上,跳出包围圈,摆脱敌人。于是他两手扒着地面,用未受伤的一条腿配合着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去。当敌人对着冲天的烈火得意忘形之时,他已爬过石板路,隐蔽于大路下方的一大团藤蔓丛中了。

过了一阵子,刘奎听听没有动静了,这才感到腿上的伤一阵阵钻心的疼痛,肚子也咕噜地叫着。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,浑身直冒冷汗,一点力气也没有,但他仍坚持慢慢地爬行,途中吃了些杨桃,喝了些泉水。第二天,他在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山洞,有几间房子大。摸进去一看,原来是个猴子洞,刘奎就在猴子洞里住下了,饿了就吃点猴子弄来的东西,渴了就喝点石崖缝里滴下的泉水。他还从棉袄上扯下棉花蘸着泉水洗伤口,然后敷上他在半月前打敌人时获得的一瓶消治龙药膏,就这样那条肿得象水桶一样的伤腿渐渐消肿了。刘奎在山洞里住了20多天,等到伤势慢慢好转了,就来到洞口附近地下党支部书记蒋裕民家。蒋家在半月前就听说刘奎被打死了,一家人难过得吃不香、睡不着,现在突然见到刘奎,又惊又喜。在蒋裕民家,刘奎20多天来第一次吃到热饭,喝到热水,抹了身子,换了衣服。

当时国民党把黄山和汤口一带看作是反共前线,平均每月要出兵在这一带“围剿”七八次,甚至实行“三光”政策,从黄山到山岔仅七八里路就设有三个据点,筑了十几个碉堡。刘奎早就想一个个把它们拔掉。一天夜里,在当地民兵配合下,趁着敌人送夜餐之机,他烧掉了两个碉堡。又一天夜里,刘奎下山时恰好路过溪坑的一个国民党弹药库。刘奎轻轻地走到弹药库窗外向里一望,只见几个兵,有的在烘火,有的在打牌。刘奎抓住这个时机,找到了一堆干草和玉米秸,悄悄搬到靠近弹药库的草屋,扯下身上破棉袄的棉花点燃,不一会,火光冲天,山谷通明;弹药爆炸,地动山摇;子弹呼啸,鬼哭狼嚎……

次日凌晨,当陈淡如得知汤口附近两座碉堡被烧和溪坑弹药库被炸,都是刘奎干的,顿如五雷击顶,目瞪口呆:刘奎没死?!紧接着四乡八镇传开了:“新四军游击队又回来了!打不死的刘奎又回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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